朝廷的冊封文書(shū)送到巨鹿城時(shí),李玄正站在練兵場(chǎng)的高臺上,看著(zhù)五千精騎列陣沖殺。馬蹄聲震得大地發(fā)顫,鐵甲反光刺得人睜不開(kāi)眼,這是他一手打造的“玄甲騎”,是壓箱底的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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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哥,朝廷使者到了,就在府衙等著(zhù)?!?陳平快步走來(lái),手里捧著(zhù)一卷黃綢包裹的文書(shū),臉上帶著(zhù)幾分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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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從高臺上跳下來(lái),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哦?那位欽差大人帶了多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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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帶了十個(gè)隨從,說(shuō)是‘宣撫’,沒(méi)帶兵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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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倒是不小?!?李玄冷笑一聲,翻身上馬,“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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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正堂,欽差王大人端坐在上首,故作鎮定地品著(zhù)茶,眼神卻不住瞟向門(mén)外。他是個(gè)老油條,知道李玄是“反賊”出身,兇名在外,心里早就打鼓,只是礙于朝廷體面,強撐著(zhù)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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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jiàn)李玄一身戎裝走進(jìn)來(lái),甲胄上還沾著(zhù)練兵的汗味,王大人連忙起身,假惺惺地笑道:“李將軍,哦不,現在該叫李州牧了!恭喜恭喜??!朝廷念你平定冀州有功,特封你為冀州牧,這可是天大的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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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沒(méi)理他那套,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拿起那份冊封文書(shū),掃了幾眼就扔回桌上:“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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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李州牧此言何意?這冀州牧可是一方諸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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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是這張紙?!?李玄手指敲著(zhù)桌子,目光如刀,“糧草、軍械、還有朝廷對冀州的賦稅豁免權,這些,欽差大人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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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額頭冒汗:“這…朝廷國庫空虛,暫時(shí)拿不出這么多糧草軍械。賦稅之事,還需上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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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口白牙就想讓我認你這個(gè)‘朝廷’?” 李玄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lái),“王大人,你當我李玄是三歲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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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嚇得腿一軟,差點(diǎn)跪下:“李州牧息怒!息怒!下官回去一定上奏陛下,為冀州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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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李玄站起身,“文書(shū)我留下,官我也認。但丑話(huà)說(shuō)在前頭,冀州的事,我說(shuō)了算。朝廷要是想派人來(lái)指手畫(huà)腳,或者想征糧征兵…那就別怪我刀不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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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門(mén)口,忽然回頭,盯著(zhù)王大人:“對了,欽差大人一路辛苦,我讓人備了‘薄禮’,帶回去給洛陽(yáng)的各位大人分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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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還沒(méi)反應過(guò)來(lái),就見(jiàn)幾個(gè)士兵扛著(zhù)幾個(gè)大箱子走進(jìn)來(lái),打開(kāi)一看,里面全是金燦燦的元寶和綢緞。他眼睛都直了,剛想說(shuō)“使不得”,李玄已經(jīng)揚長(cháng)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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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王大人看著(zhù)滿(mǎn)箱財寶,咽了口唾沫,心里的懼意消了大半。這李玄雖然跋扈,倒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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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欽差,賈詡走進(jìn)來(lái),笑道:“玄哥這招‘又打又拉’用得妙。既給了朝廷面子,又沒(méi)真把自己綁上他們的戰車(ch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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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 李玄拿起那份冊封文書(shū),隨手扔給賈詡,“這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讓我招兵買(mǎi)馬名正言順。你看,” 他指向窗外,“這幾日來(lái)投軍的人,是不是多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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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點(diǎn)頭:“正是。朝廷冊封的‘州牧’名頭,比‘反賊’好聽(tīng)多了,不少想投效的寒門(mén)子弟和小吏,都敢來(lái)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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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李玄走到地圖前,手指點(diǎn)向南方,“袁紹在河內招兵買(mǎi)馬,曹操在陳留積蓄力量,袁術(shù)占了南陽(yáng),劉表?yè)厍G州…這些人哪個(gè)是省油的燈?咱們要是只守著(zhù)冀州,遲早被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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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順著(zhù)他的手指看去:“玄哥想打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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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魏郡?!?李玄眼神一厲,“那地方是袁紹的地盤(pán),守將是個(gè)紈绔子弟,叫袁尚。拿下魏郡,就能打通南下的通道,還能搶袁紹的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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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撫須道:“袁紹勢大,咱們動(dòng)他的地盤(pán),怕是會(huì )引來(lái)大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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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 李玄拿起環(huán)首刀,一刀劈在案幾上,“我李玄的刀,就是用來(lái)砍硬骨頭的!傳我令,玄甲騎為先鋒,王二柱率步兵三萬(wàn)為中軍,三日后,兵發(fā)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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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巨鹿城外,三萬(wàn)大軍列陣待發(fā)。李玄身披亮銀甲,胯下烏騅馬,手持丈二長(cháng)戟——這是趙虎最新為他打造的兵器,矛頭鋒利,能破重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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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 李玄勒馬陣前,聲如洪鐘,“魏郡有糧,有財,還有欺負咱們的世家豪強!跟著(zhù)我殺過(guò)去,搶他們的糧,分他們的財,讓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知道,咱們泥腿子,也能騎在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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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 三萬(wàn)將士齊聲吶喊,聲浪直沖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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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開(kāi)拔,煙塵滾滾,朝著(zhù)魏郡方向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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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太守袁尚,是袁紹的侄子,仗著(zhù)家世,平日里橫行霸道,根本沒(méi)把李玄放在眼里。聽(tīng)說(shuō)李玄來(lái)攻,他還在府中飲酒作樂(l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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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流民頭子,也敢來(lái)犯我魏郡?” 袁尚醉醺醺地拍著(zhù)桌子,“給我點(diǎn)齊五千兵馬,本太守親自去會(huì )會(huì )他,讓他知道我袁家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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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將勸道:“太守,李玄兇悍,不可輕敵??!不如堅守城池,向袁紹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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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 袁尚一腳踹翻桌子,“五千打三萬(wàn)?那是你們廢物!本太守帶五百親衛,就能把他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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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就帶了五千兵馬,出城列陣,想堂堂正正“擊潰”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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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對壘,袁尚騎著(zhù)高頭大馬,看著(zhù)對面軍陣里那些衣衫不整的士兵(大多是流民出身),更加不屑:“李玄,你要是識相,就跪下投降,本太守還能給你個(gè)小官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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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懶得跟他廢話(huà),直接下令:“玄甲騎,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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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玄甲騎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煙塵,朝著(zhù)袁尚的軍陣沖去。馬蹄聲越來(lái)越近,震得大地發(fā)顫,仿佛有巨獸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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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的士兵哪里見(jiàn)過(guò)這等架勢,嚇得陣腳松動(dòng)。沒(méi)等他們搭弓射箭,玄甲騎已經(jīng)沖到近前,鐵蹄踏碎了盾牌,長(cháng)戟挑飛了甲士,陣型瞬間被沖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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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一馬當先,丈二長(cháng)戟舞得風(fēng)雨不透,所過(guò)之處,人馬俱碎。他盯上了袁尚,拍馬直沖過(gu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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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嚇得魂飛魄散,調轉馬頭就跑,哪里還顧得上軍隊。主將一逃,五千兵馬徹底崩潰,士兵們四散奔逃,被玄甲騎如同砍瓜切菜般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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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戰斗就結束了。袁尚的五千兵馬死傷大半,其余的盡數投降。李玄沒(méi)追袁尚,那廢物跑了正好,省得臟了自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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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開(kāi)進(jìn)魏郡城,李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kāi)糧倉,分糧給百姓。然后,他讓人抄沒(méi)了袁家及其黨羽的家產(chǎn),金銀財寶裝了幾十車(chē),糧食堆成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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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哥,這次繳獲的糧草,夠咱們全軍吃一年了!” 王二柱興奮地跑來(lái)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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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站在袁府的大堂里,看著(zhù)墻上掛著(zhù)的“四世三公”牌匾,冷笑一聲,一戟將其劈碎:“什么狗屁世家?還不是被老子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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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對賈詡道:“派人把繳獲的財寶分一半,送到洛陽(yáng),‘孝敬’給那些公卿大臣。告訴他們,我李玄雖在冀州,卻時(shí)刻想著(zhù)朝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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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會(huì )心一笑:“玄哥這招‘以利惑之’,高!那些老狐貍見(jiàn)了好處,定會(huì )在皇上面前替咱們說(shuō)好話(huà),至少能拖慢袁紹來(lái)攻的腳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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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望向南方。袁紹的地盤(pán)挨著(zhù)魏郡,對方絕不會(huì )善罷甘休,大戰遲早要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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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令,整修城墻,囤積糧草,訓練士兵,準備迎戰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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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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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河北,袁紹氣得摔碎了酒杯。他沒(méi)想到自己的侄子如此廢物,更沒(méi)想到李玄如此囂張,竟敢虎口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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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匹夫!欺我太甚!” 袁紹怒吼,“點(diǎn)齊十萬(wàn)大軍,本將軍要親征冀州,將那反賊碎尸萬(wàn)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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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chǎng)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而李玄,已經(jīng)磨好了刀,等著(zhù)袁紹這頭“巨獸”上門(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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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城頭,李玄迎風(fēng)而立,手中的長(cháng)戟在陽(yáng)光下閃著(zhù)寒光。他知道,這一戰,將決定他能否在這亂世中真正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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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來(lái)吧?!?他低聲自語(yǔ),眼中燃燒著(zhù)熊熊戰火,“讓天下人看看,到底是誰(shuí),才配主宰這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