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瞬間沒(méi)了脾氣,眼角通紅,重重握住我的手。
圣旨一下,父皇將他們攆出了宮。
我壓抑許久的情緒狂風(fēng)驟雨般反撲而來(lái),撇下所有宮人,往宮墻飛奔去。
那是五年來(lái)我最常待的地方。
想他了,就會(huì )來(lái)。
坐在墻頭上,我掩面大哭。
直到肩上一沉,少年脫下身上的披甲,將我團團裹住。
狡黠地瞇起眼。
“殿下毀了在下的清白,賠我一個(gè)婚禮不過(guò)分吧?”
我怔怔地看著(zhù)他,臉頰“噌”地滾燙。
顧亦昭,從小與我不對付的紈绔。
半年前,朝臣又議起讓我和親一事。
我江郎才盡,想不出更合適的辦法,只能一咬牙給他下了藥,設計了一出他當眾輕薄,毀我清白的戲碼。
自那之后,我們奸夫淫婦的名聲響徹四海。
朝野上下對和親閉口不提。
我如愿以?xún)?,他卻被顧老將軍關(guān)了禁閉,近日才重獲自由。
“抱歉……”
當初的確是情非得已,這句道歉是我欠他的。
他卻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殿下,我要的不是一句道歉……”
“我要你,對我負責!”
他不顧我的訝異的神色,自顧自往我手中塞了一個(gè)精巧的玉佩。
“下月初五大婚,殿下敢不敢來(lái)?”
“當然!”
顧亦昭騎著(zhù)馬跑出去好遠,還忍不住回頭朝我揮手。
我緊緊攥著(zhù)手中玉佩,“或許,他會(huì )是一個(gè)好歸宿?!?/p>
“月華,試試吧!”
我跳下墻頭,薛易站在墻角的陰影里,不知等了多久。
“你怎么在這兒?”
我冷下臉。
“華兒……你生我的氣了是不是?”
“是我沒(méi)用,重傷高熱,將她當成了你,誰(shuí)知一夜便有了……”
“是我,負了你……”
我眉頭緊皺,“放肆?薛大人剛得了官職就罔顧尊卑了?你當喚我一聲殿下?!?/p>
薛易眼里閃過(guò)痛苦的神色。
從前是我允許他,無(wú)人的場(chǎng)合這么喚我的。
如今是他不配。
“殿下……”
薛易喉頭一滯,帶出滿(mǎn)嘴苦澀。
“屬下前來(lái),只是想稟明殿下,屬下往后不會(huì )再碰她一下,只護他們母子三人余生平安?!?/p>
“我的身子,只屬于殿下……”
“夠了!臣子的家事,本宮并不在乎?!?/p>
“況且……”
我面露鄙夷,輕佻地上下打量他。
“你現在的模樣,本宮沒(méi)有半點(diǎn)興趣!”
他眼里滿(mǎn)是受傷的神情,卻咬牙,直到嘗到口齒間的血腥氣,才緩緩松開(kāi)。
他回來(lái)時(shí)就猜到了我會(huì )有多難過(guò),可真被我冷淡對待,他心中仍舊不是滋味。
薛易垂下眼,瞥見(jiàn)我手中一抹玉色,心中有升起了一絲希望。
“殿下如何生氣都是應該的,只是不要說(shuō)如此絕情的話(huà),我知道殿下心中有我,否則又怎么會(huì )早早備下了男子玉佩?”
我險些失笑出聲,他竟將顧亦昭的玉佩當做我特意為他準備的回歸之禮?
我不愿與他多做糾纏,轉身喊了婢女。
“回宮?!?/p>
薛易呆呆望著(zhù)我離去的背影,仍不死心地喊著(z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