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越來(lái)越近，伴隨著(zhù)粗野的呵斥和鐵鏈拖地的嘩啦聲，打破了村莊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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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所在的這個(gè)小村落，名叫李家坳，幾十戶(hù)人家，大多和原主一樣，是掙扎在溫飽線(xiàn)上的佃農。此刻，村民們都縮在自家破敗的土屋里，門(mén)窗緊閉，大氣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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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拄著(zhù)一根撿來(lái)的粗木棍，站在自家那間早已塌了半邊的土屋門(mén)口，冷眼旁觀(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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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了記憶后，他知道來(lái)者是誰(shuí)——縣里的捕快，還有幾個(gè)臨時(shí)征召的鄉勇。領(lǐng)頭的是縣尉的小舅子，一個(gè)名叫張霸的潑皮，靠著(zhù)裙帶關(guān)系混了個(gè)隊正的差事，平日里魚(yú)肉鄉里，無(wú)惡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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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滾出來(lái)！男丁全部出來(lái)！” 張霸騎著(zhù)一匹瘦馬，用馬鞭指著(zhù)村民們的屋子，囂張地大喊，“奉縣尊大人令，搜捕妖道余孽！太平道反賊唐周已經(jīng)招供，你們這一帶，有不少人信奉太平道！都給我出來(lái)接受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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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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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心中一動(dòng)。他記得，歷史上正是因為唐周的告密，導致太平道的起義計劃提前泄露，官府才開(kāi)始大肆搜捕信徒，最終逼迫張角提前發(fā)動(dòng)了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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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lái)，現在正是這個(gè)節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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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給我仔細搜！” 張霸一揮手，手下的捕快和鄉勇便如狼似虎地沖向各家各戶(hù)，踹門(mén)的聲音、哭喊聲、打砸聲瞬間響徹了整個(gè)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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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隊正，這李家坳窮得叮當響，能有什么反賊??？” 一個(gè)捕快湊到張霸身邊，諂媚地笑著(zhù)，“依我看，就是找點(diǎn)由頭，弄點(diǎn)油水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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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霸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你懂個(gè)屁！上面有令，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guò)一個(gè)！就算找不到反賊，這些泥腿子家里，總能搜出點(diǎn)糧食錢(qián)帛吧？就算沒(méi)有，拉幾個(gè)壯丁去縣里‘協(xié)助調查’，他們家里人能不給點(diǎn)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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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村莊里，卻清晰地傳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土屋里的哭聲更大了，夾雜著(zhù)絕望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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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的眼神越來(lái)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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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王法”？這就是所謂的“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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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后世那些新聞里曝光的黑惡勢力，何其相似！只是在這個(gè)時(shí)代，他們的惡行，披著(zhù)一層“官府”的外衣，更加肆無(w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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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那個(gè)小子！” 一個(gè)眼尖的捕快發(fā)現了站在門(mén)口的李玄，立刻呵斥道，“愣著(zhù)干什么？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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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沒(méi)有動(dòng)，只是冷冷地看著(zh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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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捕快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隨即惱羞成怒：“媽的，一個(gè)賤民，還敢瞪老子？” 他提著(zhù)腰間的環(huán)首刀，罵罵咧咧地沖了過(guò)來(lái)，“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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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握緊了手中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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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身體雖然瘦弱，但在那股來(lái)自后世的強烈意志驅動(dòng)下，原本因饑餓和傷痛而萎靡的力量，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復蘇。更重要的是，那個(gè)來(lái)自后世的靈魂，曾經(jīng)在健身房里揮汗如雨，也看過(guò)不少格斗技巧的視頻，雖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比起這些只會(huì )欺負老百姓的烏合之眾，有著(zhù)本質(zhì)的區別——他懂得如何更有效地發(fā)力，如何攻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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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捕快沖到李玄面前，揚起了手中的刀鞘，就要朝著(zhù)李玄的腦袋砸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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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李玄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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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méi)有躲，反而猛地向前一步，身體微微下沉，避開(kāi)刀鞘的同時(shí)，手中的木棍如同毒蛇出洞，帶著(zhù)風(fēng)聲，狠狠砸向了捕快持鞘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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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聲脆響伴隨著(zhù)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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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捕快的手腕應聲而斷，刀鞘脫手飛出。他捂著(zhù)變形的手腕，疼得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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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干凈利落，驚呆了在場(chǎng)的所有人。包括騎在馬上的張霸，以及那些正在施暴的捕快鄉勇，甚至連縮在屋里偷看的村民，都被這突如其來(lái)的變故嚇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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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shuí)也沒(méi)想到，這個(gè)看起來(lái)病懨懨、瘦骨嶙峋的少年，竟然敢還手，而且出手如此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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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 張霸反應過(guò)來(lái)，氣得哇哇大叫，“這小子肯定是太平道反賊！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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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個(gè)捕快和鄉勇對視一眼，雖然被李玄剛才那一下鎮住了，但在張霸的呵斥和“反賊”的罪名面前，還是壯著(zhù)膽子圍了上來(lái)。他們手里拿著(zhù)刀、棍，臉上帶著(zhù)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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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深吸一口氣，將木棍橫在胸前，眼神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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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從他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méi)有回頭路了。要么死，要么殺出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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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拿我？來(lái)??！” 李玄的聲音不大，卻帶著(zhù)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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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看起來(lái)比較壯實(shí)的鄉勇，咬了咬牙，揮舞著(zhù)一根鐵棍率先沖了上來(lái)：“小雜種，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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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不退反進(jìn)，腳下步伐變幻，避開(kāi)對方的正面沖擊，同時(shí)手中的木棍如同鞭子般抽出，精準地抽在了那鄉勇的膝蓋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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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鄉勇慘叫一聲，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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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毫不猶豫，欺身上前，木棍從下往上，猛地砸向他的面門(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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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聲悶響，那鄉勇哼都沒(méi)哼一聲，直接昏死過(guò)去，臉上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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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招！又是兩招放倒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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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剩下的人徹底被嚇住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lái)，看向李玄的眼神里充滿(mǎn)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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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少年，根本不是人！是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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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霸也嚇了一跳，他沒(méi)想到自己帶來(lái)的人這么不經(jīng)打。但他畢竟是領(lǐng)頭的，要是認慫了，以后還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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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一群廢物！” 張霸色厲內荏地喊道，“他就一個(gè)人，還受了傷！一起上！殺了他，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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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gè)捕快咬了咬牙，揮舞著(zhù)環(huán)首刀沖了上來(lái)，刀風(fēng)凌厲，顯然有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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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眼神一凝，不敢大意。他知道，這才是真正有威脅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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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méi)有硬拼，而是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不斷地躲閃。那捕快的刀雖然快，但在狹窄的村道上，卻有些施展不開(k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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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攻擊落空，捕快也有些急躁了。他怒吼一聲，一刀劈向李玄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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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李玄猛地矮身，同時(shí)手中的木棍如同毒蛇般探出，精準地捅向了捕快的下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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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響起，那捕快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雙手捂著(zhù)襠部，身體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lái)，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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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狠毒辣！但在生死關(guān)頭，誰(shuí)還管什么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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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眼神沒(méi)有絲毫波動(dòng)，他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撿起地上的環(huán)首刀，入手沉甸甸的，冰冷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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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擁有的第一件真正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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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著(zhù)刀，一步步走向騎在馬上的張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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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霸看著(zhù)李玄那冰冷的眼神，如同看到了索命的厲鬼，嚇得渾身發(fā)抖，雙腿一軟，竟然從馬上摔了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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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殺我…” 張霸嚇得魂飛魄散，跪地求饒，“我是縣尉的小舅子…你殺了我…縣尉不會(huì )放過(guò)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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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尉？” 李玄冷笑一聲，“等他來(lái)找我，你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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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méi)有廢話(huà)，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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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鮮血噴濺而出，張霸的人頭滾落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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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個(gè)捕快和鄉勇，看到領(lǐng)頭的被殺，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敢停留，轉身就跑，連滾帶爬地朝著(zhù)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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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沒(méi)有去追。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殺逃兵，而是穩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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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著(zhù)滴血的刀，站在村口，目光掃過(guò)那些從屋里探出頭來(lái)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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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看著(zhù)他，眼神復雜，有恐懼，有震驚，也有一絲隱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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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官府不仁，視我等如草芥！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到了！他們名為搜捕反賊，實(shí)則是來(lái)掠奪我們最后一點(diǎn)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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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玄，不是什么反賊，但誰(shuí)要是想逼死我，我就敢殺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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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張霸已死，捕快已逃，但他們肯定會(huì )回來(lái)報復的！帶著(zhù)更多的人，到時(shí)候，整個(gè)李家坳，誰(shuí)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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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gè)人的耳朵里，如同警鐘，敲在他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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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官府不會(huì )善罷甘休的！到時(shí)候，他們這些人，都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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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開(kāi)始蔓延，但這一次，不再是對李玄的恐懼，而是對即將到來(lái)的災難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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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看著(zhù)眾人的反應，知道時(shí)機到了。他舉起手中的環(huán)首刀，指向村外的方向，聲音陡然提高，帶著(zhù)一股一往無(wú)前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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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姐妹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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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不讓我們活，我們就自己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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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命的，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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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出去！搶糧食！搶地盤(p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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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shuí)要是敢擋我們的路，就用這把刀，劈開(kāi)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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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gè)村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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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他們想過(guò)，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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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看著(zhù)那個(gè)手持滴血長(cháng)刀，眼神堅定的少年，感受著(zhù)他身上那股悍不畏死的氣勢，一種壓抑已久的憤怒和求生的欲望，開(kāi)始在他們心中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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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中年漢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lái)，他是村里最有力氣的人，父親剛才被捕快打傷了。他看著(zhù)李玄，咬了咬牙：“玄小子，我跟你走！反正也是一死，不如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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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個(gè)，就有第二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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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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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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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出去！拼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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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lái)越多的人站了出來(lái)，他們大多是年輕力壯的漢子，眼中閃爍著(zhù)決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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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看著(zhù)眼前這些人，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g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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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中的刀，指向遠方：“好！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跟著(zhù)我李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一口吃的！誰(shuí)敢欺負我們，我們就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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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 眾人齊聲吶喊，聲音雖然有些雜亂，但卻充滿(mǎn)了力量，響徹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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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的目光，望向了遠方的天際。那里，似乎有一道裂痕正在緩緩張開(kāi)，預示著(zhù)一個(gè)波瀾壯闊、血雨腥風(fēng)的時(shí)代，即將到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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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李玄，將是這亂世中，最鋒利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