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沈平貴被圍得水泄不通，冷汗直流。
忽有人驚呼："厲公子，您怎會(huì )在此？"
沈平貴瞳孔一縮："厲？"
他這才知曉眼前人的身份，方才明白自己的狂言有多么可笑。
沈平貴面露懼色，不敢再與厲北辰對視。
轉而對我道："婉音，祖母早已將醉仙樓贈我，你無(wú)權處置，速速作廢你們的契約。"
我不屑一顧，懶得理會(huì )。
沈平貴喘息粗重："我要見(jiàn)祖母，她昔日將醉仙樓贈我，縱是你也不能奪去。"
我斜睨他一眼："你還有何顏面見(jiàn)祖母。"
正在此時(shí)，我與厲北辰的貼身仆從同時(shí)來(lái)報。
祖母，已經(jīng)蘇醒。
心中一顫，我飛奔至藥王谷醫館。
輕啟房門(mén)，祖母正斜靠榻上，目光柔和地注視著(zhù)我。
淚水奪眶而出，我奔至祖母榻前。
"祖母，孫女險些以為此生再難相見(jiàn)。"
祖母氣息微弱，輕撫我的青絲："癡兒，祖母豈會(huì )舍你而去。剛才之事已有耳聞，你處置得當，祖母甚慰。"
"婉音已然成人，可為祖母遮風(fēng)擋雨了。"
我噙淚頷首："祖母寬心，孫女定不饒沈平貴與燕倩蕓，必將歹人送官究辦。"
片刻后，祖母替我抹去臉頰淚痕，目光落在身后的厲北辰身上。
"厲公子大恩，老身感激不盡，若非公子仗義，婉音只怕要吃更多苦頭。"
厲北辰謙遜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忽聞門(mén)扉大開(kāi)，沈平貴跌跌撞撞闖入。
"祖母，當初婉音與我成婚，您不是把醉仙樓給了我嗎？現今婉音竟要變賣(mài)，您須攔她一攔！"
祖母目光如霜。
沈平貴神色閃爍，身形微縮。
"祖母，晚輩愿看在昔日恩情，既往不咎，亦不休妻，只求您主持公道。"
祖母目露哀色，緊握我手不住戰栗。
"平貴，你竟以老身性命逼迫婉音撤案？我視你如己出，你便如此待我？"
沈平貴薄唇緊閉。
"實(shí)屬無(wú)奈，倩蕓外祖父垂垂老矣，下獄便是死路一條，晚輩于心不忍。
您向來(lái)寵我，區區名節之事，何足掛懷。我斷不會(huì )害您性命，只因婉音孝順，故而相逼。"
"想來(lái)您也不會(huì )計較吧，不若我做主，將您許配倩蕓外祖父如何。"
我瞠目結舌，反手一掌摑去。
"沈平貴，你可還有半分人性！"
祖母顏色盡失，滿(mǎn)目凄涼。
"老身當真有眼無(wú)珠。醉仙樓不過(guò)暫借，何曾說(shuō)過(guò)相贈。"
沈平貴再無(wú)半分愧色，惡聲惡氣："借我便是送我，總不能便宜了外人！"
"沒(méi)有我，你蘇家早成絕戶(hù)！"
"我在蘇府低聲下氣十余年，你們竟時(shí)時(shí)提防！"
我不欲祖母動(dòng)怒傷身。
"拖下去。"
沈平貴被厲氏侍從押走，臨去猶自叫囂："狗仗人勢！待到公堂之上，定叫你們顏面盡失，看你們選醉仙樓還是選名聲！"
我充耳不聞，一心侍奉祖母。
沒(méi)了醉仙樓，沈平貴算得了什么。